2007/06/23 | 无名指上的戒痕
类别(5哒日志) | 评论(0) | 阅读(25) | 发表于 14:06
一. 邂逅
烟花三月，莺啼燕啭。
青青说，她这辈子是来还爱的。爱尽了，她就可以走了。
我是沉默的，在聊天室里。通常是一个过客兼看客的身份。有一个不哗众取宠的名字“无名指上的戒痕”。她说，含在口间轻轻吟来，仿佛是一场宿命。而她，叫做“午夜飞行”，她喜欢安妮里那样的女子，她们以生命来对待彼此。而现实中的女人之间都心存妒心。
她问“心上有痕吗？”
“有。”
爱一个人。真了，深了，伤了，痛了，哭了...
她发“爱好比两只脚，前脚迈出一步，后脚必须紧跟。而我，做了别人的后脚。”又象是在自言自语。
我方知，青青亦是一个始终带着伤口出现的女人。那样凝着血的字，滴在心口。
“你那里也有痕？”
“是。我刻意留的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纪念。”
“？”
......沉默。
二. 相互温暖
五月乍暖，山光烂漫。
淡蓝的海豚不停的在QQ上跃跃，是青青。本以为她匿迹了。
“非，我们要相濡以沫了。”随着点击的清脆，我仿佛感受到她那青色的裙丝带穿过无边的网，轻轻缠绕过我的手指。
“他离开了我。”
从初次的沉默，我们经常漫无边际的聊天。那种真正的交心，是一种可贵的资源，远比爱情更加长久。我所了解的他，是一家外企的程序设计员，有着不非的收入。有一张干净的脸。青青曾经说过，他喜欢的城市是北京和上海。而因为青青的执意，他们始终留在这个东北的繁华城市。她不喜欢离别，包括一切。
我越发感到青青对我的依赖，我们心心相悉。没有绝对相同的灵魂，却总有一条路可以通到对方的灵魂。
我爱青青。简单，干净的女子。
我回复“没有永恒的男欢女爱。我希望你幸福。”
也许，真的青青就是所谓的后脚，满身疲累，无所选择。
“我很怕。我有了他的孩子。”
“他知道吗？”
“不。我不会告诉他。但是我想要这个生命。”
“既然上天让他来，为什么不欢迎呢？”
这样的选择。我即使反对也是徒劳。更何况青青有经济支柱，但她却如此的脆弱。

爱，是一场很重的生命景观，它的玩命底限是伤害。
青青没曾提起和他是何时相识的。他，那个叫韩步的男人。
“...在那个僻静的小路上，我脱了鞋子踩着刚背雨水冲洗过的石板路自得其乐。一脚深，一脚浅。...他背起我，我喜欢他的气息。...他把我的脚放进他的胸膛，我感受到了温暖。我很幸福。...”青青拉开了往事的幕布。
我得知，曾有一段时间，青青在自虐。不论身体抑或灵魂。

我和青青没有见面。偶尔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，包括见面的细节，但最终还是无疾而终。慢慢，我觉得她的转变。那种感觉，突如其来又让人无措。
“我想念他，想念他从身后拥抱我。想念我们****时的放纵。想念他干净的脸。”
“他是爱我的。”青青说。
......
“青，那孩子你打算怎么办，他会有阴影的。她是无辜的，你要得起吗？”
令我不安的是，青青的消失。

久后的一天，我收到一封E-mail：
“......我独自一人走进了医院。
　　手术台上，我感觉得到冰冷的器械和橡皮管的蠕动。我的心及身体，血肉模糊。
　　我发出了尖叫，从骨髓深处发出的绝望。手术花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。当我脚步踉跄脸色惨白地走出来。我终于忍不住，哭了。
　　那一刻，我有一种深深罪恶感。我会为此而付出代价的。
......
你知道吗？当孩子从我身体里面流出去的那一刻，我觉得自己走在一条不归路上。夜里，我梦见一条永远走不完的路，我抱着我的孩子，他有如小猫一样芬芳的小身体，轻轻呼吸着。我们一城一城的走，我好累好疲倦，几乎无法举步了。心内无比的恐惧。可没有门，没有任何一个地方，可以让我歇一歇，让我暂且停留。
　　......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
　　我终于知道幸福与爱情无关。我只一株攀爬在墙上的藤花。围护我的墙已瞬然轰蹋，他的手他的眼睛已去了另一边。他永远也不会知道，我亲手杀死了他的孩子。于是，我唯一能做的，就是令自己不再忘记。
我们都回不去了。你，我，韩步，我的孩子，太多人。”

在五月的最后一天。大雨忿然。
　　我独自一人行走，街道慢慢地盛开了几朵冷艳的雨伞，如同漂浮在溪流里的花瓣。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
　　青青，你为什么闭着灰蒙蒙的眼。再也不言不语。
　　你一定会问我悟了些什么。
“留春不住，费尽莺儿语。”

三. 纪念
命运用365天编成一个环，在劫难逃。
也许我们每个人在做前脚的同时又是别人的后脚。青青简单的字眼在深夜里抚着我生疼的心。很多时候，把自己藏在网络里，但青青总会触痛我最柔软的伤口。爱的界限早已模糊不清。青青是一波美丽的湖水，而韩步轻轻丢进一小块石头，湖水便成了一颗流动的眼泪。
青青曾在韩步走时问我：“是否所有的背叛都是这样开始的？”她惶惑。在这场冷漠的宿命里我们不停的绕圈，无路可逃。
我亦对青青说过：“那个夜晚，他一遍一遍地索求，我一步一步地退让，却还是一脚跌进他温柔的谎言，他说，我只是要爱你不是要害你。”许多年以后，我依然会从这句话里笑醒，然后，泪流满襟。我们都已经把自己交出去了，来不及了，青，我们都来不及了。

象是听到叶落的声音。我在如梦游一样的夜里，裹着那个名字“无名指上的戒痕”，又来到那里。始终，始终我都是个过客。我批着穿了一夏的衣衫，哆嗦。物是，人非。

这个季节，冬天走太晚，夏天又来得太快，独独缺席了春天。一个游戏结束了，人还活着，激情已死。天，依旧湛蓝，依旧有飞鸟掠过。仅此而已。

青，我拿什么来纪念你？那个痕...聊天室里我仍是过客，用了当初你的头像，你的颜色......

如果，还能再回到从前，再回到那个春暖花开的夜，青，你会不会发现那个痕是会淡去的？而我，会慢慢为你吟来：“留春不住，费尽莺儿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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